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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浙赣线往东,离衢州不过一百多公里的义乌,是当年细菌战浙江地区的重灾区,1942年9月3日,日军向义乌县崇山村投掷含鼠疫菌炸弹,10月村内出现首例感染,1230多人的崇山村有411人因为感染鼠疫死亡。
义乌是细菌战浙江地区的重灾区,尤其北门、崇山村两地尤为严重。为了铭记这段历史,2021年,建立在崇山村和平公园内的侵华日军细菌战史实(义乌)陈列馆正式对外开放,展出了侵华日军在国内细菌战、毒气战等一系列暴行图文、实物及影视资料。
义乌市档案局原副局长 王越这个展陈的话,就是以跨国诉讼为由头,慢慢地把这些证据来展示出来,哪里受到过鼠疫侵害,还有些原告,受害者来现身说法。
展开剩余84%陈列馆详细记载了这场长达10年的跨国诉讼,探寻真相的过程,往往比想象中更痛苦。1997年8月,浙江、湖南等地的108名细菌战受害者包括家属,组成原告团,向日本东京地方法院起诉,1999年12月9日,第二批72名细菌战受害者向东京地方法院起诉,至此,原告团壮大为180人,崇山村人王建政的父亲王侗就是原告之一。
细菌战对日诉讼原告 王建政1995年,我回家之后,我听到我们村里已经提起诉讼,我说这个是很好的事情,然后我就写了一个诉讼书,要求这个日本政府就是要面对事实,勇于承认。
在距离崇山村仅数百米的林山寺,一块“侵华日军细菌战活体解剖遗址“纪念碑赫然矗立在寺前,而不远处的劫波亭,镌刻着1315人的细菌战受害者名单,王建政的叔叔王仿也在其中。
细菌战对日诉讼原告 王建政 这个王仿,这个是我的叔叔 ,染上鼠疫之后, 这个鬼子他就骗我们, 骗我们村里人, 我们可以给你们治病 ,也就死马当活马医 ,也就被他们骗过来了。
王侗不幸于2000年去世,王建政从此代表父亲继续细菌战维权事业。王建政说,1942年11月18日,崇山爆发了细菌战,两个月后,日军纵火焚烧了整个村庄,导致数十户人家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细菌战对日诉讼原告 王建政 我们那个村里像个鬼村一样的, 都说是鬼村 ,就白天都没人的,然后大家都不串门,都闭门的,就不出门,大家一个怕传染,一个也害怕。
多年过去,当年义乌的74个原告,现在还在世的已经不足十人,今年98岁的王基木老人,是义乌细菌战幸存者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在那场灾难中,王基木老人失去了母亲和两个妹妹。而15岁的王基木被送至村外的碑塘庙避难,躲过一劫。
细菌战对日诉讼原告 王基木一旦感染起来了,一个人感染起来了,马上就发热 ,一天的功夫,就40多度 人都神智不清了,三四天就死了,烧死了发热,现在想起来,很难过看着亲人死掉。
而今年83岁的王明光老人,当时刚出生两个月。
细菌战对日诉讼原告 王明光 那时小时候父母亲就讲了,家里没有地方住,到其他亲戚家里去住,那时很可怜 ,家里一点东西都没有。
在那场灾难中,王明光的三个亲哥哥、姐姐惨死,也正是心怀着国仇家恨,后来,年满18岁的王明光参军,1997年,他参与了那场对日诉讼。
细菌战对日诉讼原告 王明光主要目的就是总的牺牲人数要给他,不能这么多人死掉了。
2007年5月9日,日本最高法院宣布驳回申诉,至此,细菌战诉讼案法律程序全部结束。东京高等法院和地方法院在法律上承认了侵华日军发动细菌战这段历史。对于历时十年的民间诉讼,以及更漫长的细菌战调查研究来说,已是难得的胜利。
细菌战对日诉讼原告 王明光 日本承认了,只是承认,他不来赔偿。
细菌战对日诉讼原告 王建政 虽然这个官司已经结束,就是我们民间的诉求不能停下来。
半个世纪过去了,那些见证了侵华日军罪行的老人越来越少,而随着城市发展的进程,崇山村也将成为历史,只有装着那段历史的曲江祠堂,依然整洁、安静和威严。正如王建政说的那样,虽然官方诉讼告一段落,但民间的历史记忆与正义诉求仍在延续,这也将成为推动中日关系健康发展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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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审:郗晓兵
记者:徐慧菲 程万里 颜建峰
图文编辑:徐奕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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